散文‖等一顆葡萄熟透
文/豫劍
夜色像一張柔軟的幕,城市在遠處閃著細碎的光。我把未寄出的信壓在枕邊,像把心事安放在不被打擾的抽屜里。想起一句很老的話:“何時葡萄先熟透,你要靜候再靜候。”它不是催促,而是溫柔的約定:在時機未至之前,先把日子過好,把自己照顧好,把愛和責任守好。
背起行囊的人,總在春夏秋冬里奔走,在東西南北的風里謀生。清晨的露水打濕鞋面,傍晚的云彩把思念載回故土。我們嘗過生活的酸辣與苦澀,只為換得一宿安眠、幾口熱飯,和心底那一點不滅的溫和與飽足。熬夜的人抬頭數星,其實是在數自己的勇氣與耐心,數那些看似微小卻從不缺席的堅持。
有人說,成長像釀酒,要把委屈、疼痛、不甘與希望一并放入暗處,任歲月慢慢醞釀。等到某一天,你從忙碌中抬起頭,忽覺肩上輕了,心里亮了,那就是成熟的味道。不必與人比較收成,不必為一時的失收自責,重要的是在風來的時候站得穩,在雨停的時候繼續走。你要靜心,再靜心;你要爭氣,再爭氣;你要耐心,再耐心。
終有一日,你會在自家的葡萄架下,伸手摘下那一串最飽滿的紫。那時你會笑談一路的風霜,像談起一場久別的雨;你會把酒斟滿,敬高堂,敬朋友,也敬那個從未放棄的自己。到那時,所有的等待都有了名字,叫做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