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澤宇
黃沙撲朔,柴草依依,昱照我心。
——題記
在許多人眼中,我的家鄉——黃土高原是荒涼單調的、干燥而缺乏生機的不毛之地,但在我的記憶中,黃土高原是我童年的樂土,不僅給我以暖心的肉食,還給予我童趣與歡笑。
在兒時剛懂事時,黃土高原給我的第一印象便是漫天的黃沙。無論是在熱烈的夏日還是在寒冷的冬天,黃沙如同調皮的孩子般說來就來,又在不經意間偷偷溜走,留下讓人踩出“咯噔咯噔”的聲音的沙礫--仿佛是在向世人宣稱自己來過了這里似的。
但黃沙不僅調皮,還十分善于變化。它有時如剛猛的大漢,一頭鉆進鄉間的田地,拍打地玉米葉子“噼啪”響;它有時如靈敏的舞者,剛才還在房頂上翩飛,現在便已躍下在土路上舞蹈了;它有時還如下山的洪流,直直吹向山谷間的淤地和山莊,逼得路人只得找個避風處歇息;若真有逆風而行的勇士,出了風口也怕是灰頭土臉沙礫纏身了。
在略成長后,喜歡蹦跳亂跑的我對黃土高原的第二印象竟是山坡上隨處可見的蒼耳。那時真覺得蒼耳是個可愛的家伙。它渾身上下布滿了綠色的刺,尾巴上倒懸著一根長鉤。那時我心想:樹上怎能長這種專門來刺人的“果子”呢?不行,我一定要摘光這些外貌不凡的家伙,為民除害!于是我從晌午忙到日落,沒有做出什么業績,倒是讓蒼耳粘遍了全身,劃傷了手指。最后在媽媽哭笑不得的勸說下,我才再沒去摘蒼耳了。黃土高原也給我的童年,帶來了純真的童趣。
在我能品鑒美食、區分吃食的時候,黃土高原帶給我的第三印象是鮮嫩的羊肉。都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但在我童年看來,是“一方水土養一方羊”,不錯,陜北的羊與其它地區的羊委實不同。它骨湯澄明鮮美,肉質嫩而有嚼勁,讓人看了都不免口舌生津。雖肥但美,雖壯但香,略加調料,便是山珍海味,讓我久久難以忘卻。
黃土高原,用黃沙展現西北人的熱烈粗獷,用蒼耳展現西北孩童的歡喜快樂,用肉食展現它對整個西北人、整條西北魂的溫暖。這便是黃土高原,令我永生難忘的樂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