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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貓鴨,鄭州冬日的詩意邂逅
晨光初透,河面還鎖著一層薄薄的冰衣,霧氣如紗,緩緩浮游在冷冽的空氣里。遠處的水域,冰已化開,露出深碧的、鏡子般的一小片,就在那兒,它們出現(xiàn)了——三五成群,浮在波心,黑白分明的羽色,遠遠望去,竟像是誰將一幅極靈動的水墨畫,不慎遺落在這蒼茫的冬日河川上。
人們叫它“熊貓鴨”,真是再貼切不過。那圓潤的身子上,雪白的部分純凈得不染纖塵,墨黑的斑紋則勾勒得那般清晰、肯定,仿佛是造物主用最細的筆,蘸了最濃的墨,精心點染而成。尤其是眼周那兩團醒目的黑斑,圍著亮晶晶的黑眼睛,憨態(tài)可掬,果然有幾分國寶的神韻。但它們的神氣,卻又與陸地上的熊貓迥異。那是屬于水的,屬于天空的靈秀。

我端起相機,透過長焦的鏡頭凝視它們的世界。一只雄鳥正悠然梳理著胸前的羽毛,姿態(tài)嫻雅;忽而,它猛地一低頭,半個身子扎入水中,只留下尾部翹向天空,像一枚水墨的逗號。片刻,它昂首而出,喙尖已多了一尾銀亮的小魚,鱗光在淡薄的日光下一閃,便咽了下去。這覓食的動作,干脆利落,帶著一種生存所必需的、不容置疑的精確,卻又在整體的靜美中,添了一絲勃勃的生氣。
它們并非這里的常客。朋友說,斑頭秋沙鴨是遠方的來客,夏季在西伯利亞的森林湖畔生兒育女,唯有在最嚴寒的時節(jié),才會千里迢迢,選擇中原這尚未完全封凍的河流作為越冬的樂園。想到它們穿越漫長的旅途,越過無數(shù)的山巒與城池,最終將鄭州的這一段河道認作暫時的故鄉(xiāng),心里便生出一種奇異的感動。這城市車馬喧囂,樓宇林立,而在這一角不被多數(shù)人注意的水域,卻正上演著如此寧靜而古老的生命輪回——來自極北之地的使者,與中原的冬天,達成了一年一度的、沉默的約定。

一陣風吹過,寒意刺骨。鴨群似乎被風驚動,幾只先后振翅,貼著水面低低地飛了一小段。它們飛起來時,翅膀劃動的頻率極快,體態(tài)卻顯得異常輕盈,那黑白的身影掠過深色的水與白色的冰,像一串靈動的音符,在冰與水、靜與動譜寫的五線譜上跳躍。落下時,水面只漾開幾圈極細的漣漪,很快復歸于平靜。這來去的自在,全然不顧及岸上我這個窺視者心頭的艷羨。
我不禁遐想,在它們眼中,這片土地是怎樣的光景?或許是廣袤遷徙途中一個可靠的驛站,有食物,有未封凍的活水,便足夠了。它們不在乎岸邊是否有游人贊嘆,也不在乎自己是否擁有了一個可愛的綽號。它們只是遵循著血脈里亙古的律動,生存,棲息,等待春日召喚,再次北歸。這份純粹,讓我的注視,也仿佛得到了一種凈化。

日頭漸漸高了,霧氣散盡,天空是一種冷冷的湛藍。我收起相機,手腳早已凍得麻木,心中卻溫潤而飽滿。歸途上,城市的聲音重新涌入耳中,但那幅冰河上的水墨畫,那群被稱為“熊貓鴨”的冬之精靈,它們悠然的身影,連同那份穿越寒風的、沉默的自由,已深深印刻在這個冬天的記憶里。它們來過,便是對這片土地,最詩意的饋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