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林
原文:知不知,尚矣。不知知,病矣。夫唯病病,是以不病。圣人之不病也,以其病病也,是不病。
字意雙解:知道的再多也仍然能認識到自己還有不知到的,這是值得你我尊崇的(很高明)。不知道卻自以為知道,這就很糟糕了。那確實把弊端看作弊端的人,他們是無缺陷可言的。有道的人沒有缺陷,就在于他們正確、客觀的認識到缺陷就是缺陷(而不管缺陷存在誰的身上、存在何處)。
旁注: 一個人在主觀上能做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已經很不簡單了!但這樣還不夠。真正高明的人實施行動時會在自己主觀認為極其正確的前提下再把其他的“偏差因素”也考慮進去。因為,他們始終會認識到自身存在的主觀偏差,從而不會出現自以為是、惟我獨尊的行為。也就是說,他們即使在孤注一擲時也會留有“生存后路”。
任何人都有缺點,得道的人也不例外!但他們大的缺點(缺陷)沒有。對于一個對自身缺點非常清楚的得道之人來說,他們知道如何來“護短”。自知者智,知人者明。你我想成為內外洞曉的人很難,其必經之途是先從知己開始。
注:解老子《道德經》的版本為劉曉林九天居士30歲左右所寫,未做任何改動。
《道德經》第七十一章圍繞“知”與“不知”的辯證關系,探討了人類認知的局限性與自我覺察的智慧。劉曉林(九天居士)的解讀結合了文本直譯與個人體悟,既有對字句的梳理,也有對現實行為的引申。以下分層次解析其解讀要點:
一、原文與字意雙解的核心
原文:
知不知,尚矣;不知知,病矣。夫唯病病,是以不病。圣人之不病也,以其病病也,是不病。
劉曉林的解讀重心:
“知不知,尚矣”
解釋為:即使知道很多,仍能意識到自己有所不知,這是高明(“尚”)的態度。
強調認知的謙卑與開放,與孔子“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相通,但更進一步——不僅承認“不知”,且主動保持對未知的敬畏。
“不知知,病矣”
解釋為:不知卻自以為知,是病態(“病”)。
指出人性中常見的自負與封閉,這種“認知錯覺”會導致行動失誤與思想僵化。
“病病,是以不病”
解讀為:將“病”(缺陷)視為病,才能避免真正的病。
重點在于對缺陷的清醒認知:圣人無大過,并非因完美無缺,而是因能正視并警惕缺陷。
二、旁注的擴展與深意
劉曉林在旁注中跳出字面,強調實踐智慧:
行動中的審慎
真正高明者即使自信,也會預留調整空間,考慮“偏差因素”。
這實為對“知不知”的實踐延伸——在決策中保持彈性,避免極端。
“護短”的辯證理解
提出得道者也會“護短”,但并非掩飾缺點,而是因清楚自身局限而懂得規避或彌補。
此說略有爭議(因“護短”常含貶義),但其本意可能是:智者通過自知,管理缺陷而非被缺陷支配。
自知為起點
強調“知己”是通向“知人”“知世”的基礎,呼應老子“自知者明”。
認知自我是終身修煉,需持續反觀內在盲區。
三、解讀的亮點與可商榷之處
亮點:
將古典智慧落地于現實決策,如強調“留后路”的生存智慧。
突出“病病”的主動性——不僅認知缺陷,更需對其保持警惕。
貫通儒家“誠于知”與道家“謙抑知”的態度。
可商榷處:
“護短”一詞易引發誤解,或可更明確表述為“對缺陷的覺察與管理”。
旁注中“孤注一擲時留后路”的比喻,稍帶功利色彩,與老子自然無為的底色略有張力。
對“圣人不病”的解讀偏向“無大缺陷”,而傳統注家常強調“圣人不病”是因順應道性,超越二元對立。
四、本章的普遍啟示
老子此章的核心是反認知傲慢。劉曉林的解讀強化了:
認知謙遜:知識愈多,愈需覺察邊界。
反思自覺:真正的“不病”來自對“病”的持續警覺。
實踐智慧:將自知轉化為審慎行動,避免陷入“不知知”的盲目。
五、東西方哲學的呼應
此章可與西方哲學對話:
蘇格拉底“我知我無知”與“知不知”神髓相通。
現代心理學中的“達克效應”(無能者不自知)正是“不知知,病矣”的注腳。
劉曉林的解讀雖帶個人色彩,但抓住了本章關鍵:認知的真實與虛偽,根源在于對“無知”的態度。其青年時期的筆觸顯露出對處世智慧的迫切探求,而老子思想的價值,恰在于跨越時代,為不同境遇中的人提供清醒的鏡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