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久測試（組詩）
編號
他被寫進系統時
名字已經不重要了
編號簡短
適合被反復調用
光標停在那一行
他學會
保持安靜
有時頁面滾動
他來不及確認
自己是否還在其中
負載
任務一次次加重
沒有明顯的聲音
他站著
像一根
被測試的承重柱
夜里
身體內部
出現細小位移
不足以報警
卻改變了
呼吸的節奏
磨損
先失去的是聲音
回答變短
情緒被壓平
再后來是眼睛
對亮度
不再判斷準確
磨損并不急促
只是
持續發生
當他意識到
這條曲線時
已經很難
逆向修復
冗余
他被要求
教會另一個人
同樣的流程
講解時
他不斷刪減自己
哪些步驟
可以忽略
哪些地方
必須忍受
當復制完成
多余的部分
自然沉默
日志
頭痛
失眠
短暫的空白
這些被記錄
但不足以
中斷運行
他繼續工作
只是偶爾
在句子中間
停下來
日志在增長
結論
始終缺席
維護窗口
他短暫離線
系統沒有察覺
光從窗外
緩慢移動
他坐著
不必輸出
低負載下
身體發出
輕微回聲
像舊部件
重新對齊
停用
說明里
沒有終止條款
只寫著
效率下降時
可替換
他合上頁面
并不憤怒
只是感到
一種
長期使用后的
疲憊
夜很深
沒有測試
沒有記錄
他第一次
不被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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