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特曼是地地道道的一本書主義者。他一生只寫了一本詩集，即《草葉集》。
然而，《草葉集》卻同春天的青草一樣，是在不斷生長的。它初版于一八五五年，經(jīng)過一八五六、一八六〇、一八六七、一八七一、一八七六、一八八一等年的新版，直到一八九一—一八九二的所謂“臨終版”，將近四十年中一共出了七版，中間不斷修改、增補，原來不過十二首詩，最后成為洋洋大觀的詩文合集。對于版本學(xué)者，《草葉集》成為現(xiàn)代文學(xué)中的一個麻煩而頗饒興趣的研究對象。
重要的還不是數(shù)量上的增加，而是詩集的內(nèi)容隨著變得豐滿和深刻起來。
《草葉集》的不斷豐富與加深說明了許多事情：詩人在思想和藝術(shù)上的發(fā)展，他的活力和不停留在已得的成績上，他所反映的變化，以及后來的《歐羅巴》《法蘭西之星》《西班牙：一八七三—一八七四》等詩所反映的美國、歐洲和世界的變化……
而我們的閱讀卻是有限的，表面的。每打開一次《草葉集》，總使人感到可以發(fā)掘的東西之多，像是每一次都是初見，而初見總是浮光掠影。
本文摘自《英美現(xiàn)代詩談》，王佐良著；董伯韜編。（北京出版社 2018年2月第1版）
編輯：管明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