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時候來?再不來,春茶就采完了!”去年春天,老同學(xué)李娟在微信里發(fā)來一張照片:她站在一片綠油油的茶園里,頭戴草帽,肩挎竹簍,笑得像剛摘下的嫩芽一樣清新。那片茶園,就在莒南的洙邊鎮(zhèn)。
我盯著手機屏幕愣了好久。城市里的日子總是被鬧鐘、會議和加班切割得支離破碎,連抬頭看天都成了奢侈。而此刻,照片里那一排排整齊的茶樹,在晨光中泛著微光,仿佛在無聲地召喚我。
“好,這周末我就去。”我回了一句,心里竟有些雀躍,像是要赴一場久違的約會。
周六清晨,我坐上開往莒南的大巴。車窗外,田野漸次鋪展,空氣也漸漸清透起來。到了洙邊鎮(zhèn),李娟早已在村口等我。她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藍布衫,腳踩膠鞋,活脫脫一個地道茶農(nóng)的模樣。
“走,先去我家茶園!”她一把接過我的背包,拉著我就往山上走。
山路不寬,兩旁是層層疊疊的茶壟,像綠色的階梯一直延伸到云霧繚繞的山頂。春風(fēng)拂過,帶著泥土和青葉的清香,輕輕掃過臉頰,讓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你看,這就是明前茶,最嫩的那一茬。”李娟蹲下身,指尖輕輕掐下一枚嫩芽,舉到我眼前,“要這樣,用拇指和食指,一掐,一提,不能用力過猛,不然傷了茶樹。”
我學(xué)著她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嘗試。可第一次,不是掐多了帶下老葉,就是手抖沒掐斷。李娟在一旁笑:“你這哪是采茶,是拔苗啊!”
#不一樣的早秋漫游季#
我也笑了,臉微微發(fā)燙。但慢慢地,手指開始有了感覺。陽光灑在背上,山風(fēng)輕撫耳畔,指尖觸碰著每一片柔軟的嫩葉,竟有種說不出的寧靜。那一刻,時間好像慢了下來,城市的喧囂被遠遠拋在身后。
“你知道嗎?”李娟忽然說,“我當(dāng)初辭職回來種茶,家里人都說我瘋了。可我覺得,人活著,不該只是為了賺錢。每天看著這些茶樹抽新芽,聞著雨后的泥土味,心里特別踏實。”
我點點頭,沒說話。陽光透過樹葉斑駁地灑在我們身上,竹簍里的茶葉漸漸堆高,散發(fā)出淡淡的青香。我忽然覺得,這種踏實,正是我長久以來缺失的東西。
中午,我們在她家小院吃飯。土灶上燉著野菜湯,鍋里蒸著紅薯,簡單卻格外香。飯后,她父親端出一壺剛炒好的新茶,茶湯清亮,香氣撲鼻。我們坐在院里的老槐樹下,一邊喝茶,一邊聽老人講這片茶園的歷史——從上世紀(jì)六十年代引種,到如今成為當(dāng)?shù)刂еa(chǎn)業(yè),幾十年風(fēng)雨,茶樹年年新綠,人也在土地里扎下了根。
臨走時,李娟送我一小包自己炒的茶葉。“帶回去嘗嘗,不是什么名貴品種,但這是我們親手采的,有溫度。”
我接過茶葉,沉甸甸的,像捧著一段時光。
回城的路上,我靠在車窗邊,望著遠去的青山,心里竟有些不舍。原來,愜意不是躺在沙發(fā)上刷手機,不是周末的咖啡館打卡,而是蹲在茶園里,指尖沾著露水,耳邊是風(fēng)聲與笑語,心無雜念地做一件事。
莒南洙邊鎮(zhèn)的春天,藏在一芽一葉之間,也藏在我重新蘇醒的生活里。
作者聲明:作品含AI生成內(nèi)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