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秉基
是日,在友人的前引中,離開下榻的酒店。穿行于喧囂中的車子直入畫景,城中公園“天鵝湖黃河風景區”。
景致的變化有些夢幻,大腦有些“宕機”。
這個季節的三門峽成為西伯利亞天鵝的棲息地。
如織的人流指向湖岸,海鷗清唳與天鵝唱吟的聲音逐漸清晰。
我們如約撞入一個天鵝的世界。
朋友遞來停車時采買的“面豆”,參與到喂食人的行列。
被食物吸引的天鵝伸長曲頸,黑色的扁嘴將食物吞入口中。
近處的天鵝抖動著白羽,如墨的嘴巴連著黃色的小臉,附著在圓白色的腦袋上,一對硅精般的眼睛靈動異常。真實的天鵝比我想像中更神奇。
抬眼望去,湖水清澈,與我熟知黃河水系相去甚遠,此時清得能映出天光云影,映出岸邊游人身影,也映出那一群白羽翩躚的天鵝。它們三三兩兩浮在水面,脖頸修長,姿態優雅,時而低頭啄食游人拋入水面食物,時而引頸梳理羽毛,白羽映著凈水.苑如散落水面的云朵。
偶有海鷗從天空掠過,翅膀剪開淡藍色的天幕,聲聲清唳,翅尖點過水面,驚起一圈圈細碎的漣漪,慢悠悠地漾開,又慢悠悠的消散。
依欄遠眺,湖面泊著幾艘游船,藍白相間的樓船襯著澄凈的水色,船上空被乘客食物吸引的海鷗漫天唳鳴,舉著相機追逐水鳥的青年男女,與同伴低語淺笑的游人,風聲、鳥聲、人聲、水聲…我醉了。
我與友人并肩而立,望著眼前的一切,一時競無言,友人忽然笑到,明天人還會多,各地方的都有,我恍然,明天是周末。稍有沉靜的我與友人放慢腳步,目光落在那片清澈的水面上。
那個奔騰千里,黃水漫天的母親河,在這里放慢了腳步,給這個城市留下了福衹,留下了清澈,以這清澈的姿態迎接遠道而來的我們,迎接翩躚的候鳥,迎接河畔的每一縷風.每一個駐足的游人。
這一刻,沒有車馬喧囂,沒有俗世煩擾,唯有清風、凈水、白羽、閑云,還有摯友相伴,便覺人間值得,歲月溫柔。
辭別鳥鳴、游人、凈水、白羽,與友相攜,尋找下一個溫柔…
晴川如練映長天,
岸草微黃落照邊。
鷗影翩躚裁碧水,
天鵝仙姿舞凈潭。
偕友同涉福祇地,
一川清景入詩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