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管舉著橘色的月亮,
熔巖在暗處馴養(yǎng)透明的獸。
氣流裹挾三十年石英,
正將一座海吹進薄壁的琥珀。
你的面頰生滿年輪,
波紋從珠江流域開始蕩漾。
碎屑在肺里結晶,
催開腮邊對稱的玻璃花。
再吹一次,
那退后的西江就會,
懸停在酒器微凸的弧光中。
而機器之心總是鈍圓的,
不懂怎樣為晨霜留出凹面。
博物館空曠如放涼的模具,
火痕會替未誕生的器型醒著。
新學徒數(shù)著你眼里的血絲,
像數(shù)失傳星系逐漸坍縮的軌道。
有人用蒸汽解開你顴骨的纜繩,
拆出半生咸味的季風,
吹玻璃的人在霧里吹出,
越來越淺的自己的身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