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鬧鐘還沒響,我就睜開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寒氣從窗縫里鉆進來,像小針一樣扎著臉頰。我裹緊被子,心里卻像燒著一團火——今天要去嫩江灣看霧凇。
“真的非得這么早去?”妻子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問,“外面零下二十多度呢。”
“你不懂,”我輕聲說,“霧凇最美的時候就是日出前后,太陽一出來,陽光照在冰晶上,整個林子都亮起來,像童話里的水晶宮殿。錯過就沒了。”
她嘆了口氣:“你呀,為了拍張照片,連命都不顧了。”
我沒反駁,只是笑了笑。我知道她心疼我,可有些美,是值得冒著嚴寒去奔赴的。
穿好三層保暖衣,戴上毛線帽、圍巾和厚手套,我背上相機包出了門。天還沒亮,街燈在霜霧中暈出一圈圈昏黃的光暈,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像是冬天在低語。
到了嫩江灣,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江面靜得出奇,一層薄霧浮在水面上,像輕紗般緩緩流動。岸邊的柳樹、楊樹全都披上了厚厚的冰殼,枝條上掛滿了晶瑩剔透的霜花,仿佛千萬顆細碎的鉆石綴在空中。風一吹,樹枝輕輕搖晃,冰晶簌簌作響,像是大自然在演奏一首清冷的夜曲。
我屏住呼吸,生怕驚擾了這片夢境。快門聲“咔嚓”響起,鏡頭里,一棵老柳樹橫斜而出,枝干如銀蛇舞動,冰凌垂落如簾,晨光一點點染上淡粉與金黃,整片樹林漸漸蘇醒。
“太美了……”我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語。
身后傳來腳步聲,一位老人拄著拐杖慢慢走近。他抬頭望著樹掛,眼神溫柔:“我在這兒住了六十年,每年冬天都來看霧凇。小時候,我爹帶我來,說這是‘樹開花’,是冬天給咱送的禮物。”
我點點頭,心里一熱。原來這不只是風景,更是幾代人的記憶與守望。
#不一樣的早秋漫游季#
“您每年都來?”
“當然,不來總覺得少了點什么。”老人笑了,眼角的皺紋堆疊成溫暖的弧線,“你看那棵歪脖子柳,我小時候它就這么歪著,現在還是。冰掛年年不同,可這份美,從來沒變過。”
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那棵老柳果然歪得倔強,冰花層層疊疊,像披著婚紗的新娘,在晨光中靜靜佇立。
太陽終于躍出地平線,金色的光線灑在冰林之上,剎那間,整片江灣仿佛被點燃了。霧氣蒸騰,冰晶折射出七彩光芒,樹影婆娑,宛如仙境。我按下快門,手有些抖——不是因為冷,而是被這份壯麗震撼得無法平靜。
一對年輕情侶在不遠處合影,女孩笑著喊:“我們拍一張吧!以后結婚照就用這張背景!”男孩寵溺地點頭,幫她整理被風吹亂的圍巾。笑聲在清冽的空氣中回蕩,為這片寂靜增添了幾分暖意。
我站在江邊,忽然覺得眼睛有點酸。這哪里只是自然奇觀?這是冬天寫給大地的情書,是時間凝固的詩,是平凡生活中突然闖入的奇跡。
回程路上,手機相冊已存滿上百張照片。妻子發來消息:“拍到了嗎?”
我回復:“拍到了,比想象中還美。”
她回了一個笑臉,又補了一句:“下次我也去。”
我笑了,把手機貼在胸口暖了暖。那一刻,我知道,這個冬天,因一場霧凇而變得不同。而嫩江灣的樹掛,不只是拍照的圣地,更是心靈得以短暫棲息的凈土。
在這里,寒冷有了溫度,寂靜有了聲音,平凡的日子,也能閃出童話般的光。
作者聲明:作品含AI生成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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