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灘日記之三
文/杜勁松
一
銀灰的細沙，柔和的日光
海鷗在清貧的光陰里
啄食舉過頭頂?shù)?/b>
晚餐，記住面包酵母的呢喃
一粒越過海岬的
翔飛的白鳥，
在飛騰中起起伏伏。
二
……也記住，你不再
是云端的筑夢師，
不曾像彌漫時那蒼蒼
暮色的夕陽沉落；
……也記住你不再
像海島那般荒蕪的睡眠；
……記住無數(shù)個瞬間，
就是記住悠然而生的心情；
不曾像秘密的葉片
別在樹梢的風景。
三
我的航船不是為了迎娶
新娘準備的，
也不是為你們將你的
夜晚的面具硬生生塞給
新娘高傲孤絕的胸骨。
如果無知的孩童妒忌
我在胸前的一朵枯萎丁香，
如果孩童不曾
以年歲為攪拌……
四
不懂得如何去贊美
一只純潔的海鷗，
不知道它潛入
我無辜的黑色眼眸。
有哪些關于它的典故
是怎樣的粉飾，
該掩蓋我的憂傷？
五
如果這是一只羞澀的
月亮，或許我會有詩歌想寫
所以，溫柔疼痛時
我不會責怪剛硬的景致；
不會責怪孤獨的觸摸；
不會責怪一雙蝴蝶
沒有把更多的
自由，變成我的翅膀
六
或者，蒼茫的眺望里
我更需要一聲夜鳥的驚叫；
我更需要凄慘的共鳴；
火焰熄滅時，露營的
那些游人不會就此消匿，
我會重新獨自一人
回到淺灘，
將我牽掛于心的事項
循環(huán)演練一遍或兩遍，
我會把筆和紙變成隨身
的一根蠟燭的光亮。
再不會讓無邊的夢
尋不著那遙遠的燈塔
而迷失回家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