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819年,唐憲宗整頓藩鎮步步緊逼,李師道是最后一塊硬骨頭,但他也怕自己后院起火。傳說城里風聲鶴唳,有人給李師道吹了個風,說劉悟心懷不軌沒安好心,于是殺令就這么密不透風地傳到前線。你品啊,劉悟當時拿著自己的“死亡通知書”,誰都能瞬間變成砧板上的肉。

故事其實很刺激。那天下午天色暗下來了,劉悟騎著馬慢慢晃回營。沒人敢大聲說話,他自己心里比誰都明白:現在要是坐以待斃,一個也逃不掉。帳子里,他讓手下都過來,表情冷得像冰窖。他話不多,直接把問題甩出來:“咱哥幾個這么拼命幫司空﹙李師道﹚對抗官軍,可現在主子居然聽信讒言,打算先干死我,我完蛋之后,下一個就是你們。反正朝廷也只想除了司空。這么下去,一幫兄弟都得被坑死!”說著就告訴大家,自己現在的主意是,不如調轉槍口,收拾行囊,直接殺進鄆州,投靠天子,還不光是保命,說不定還能撈點富貴。
但軍中沒那么好統一思想,有個叫趙垂棘的兵馬使,第一個跳出來,磨蹭半天,也就只敢說:“這事能成嗎?”結果劉悟脾氣爆發,瞄都不瞄,罵了一句,直接把他帶去掄刀砍了。接下來有誰不表態、誰猶豫,或者平時就跟劉悟杠上了的,全都拉出來一塊砍了。三十多條命,尸體摞帳篷門口。剩下那些人,看著也都嚇傻了,腿肚子抖,嘴上只能說“都頭您怎么說我們就怎么干,保證拼命!”

等人心全都被敲打服帖了,劉悟給出條件:“兄弟們,進鄆州,每人一百緡銀賞錢,軍庫不能碰哈。剩下節度使家和那些跟著搗亂的,都隨你們處置,誰有仇的可以抓緊機會。”這種做法,無疑是一石三鳥——錢先分了根本利好大家,不怕有兵心不齊,更不會因搶劫玩脫了;把官府的錢糧單獨圈出來,自己才有底氣掌控未來的財政和賞罰,還能塑造一種“咱是來治亂的成熟人,不是來擼秩序的草臺班子”的正面形象;最狠的,是只準下手干李師道和那堆逆黨,這一來士兵們都明了,殺人搶命還能報私仇,徹底把軍心往自家綁美了。

亂局里用恐懼制服小動作,用錢和仇怨攏住隊伍,這種套路,看著冷血,可真有效。畢竟打仗拼的不只是兵器,更多時候還是人心。多少老實人,在生死關頭被利益推著走向對立面,就像那三十多個倒霉蛋,轉眼成了尸體成了警告牌,再沒誰敢顫巍巍。劉悟翻身也不過一夜工夫,將傾覆的命運活生生拽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