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一定要送月餅、吃月餅?過生日一定要吹滅搖曳的蠟燭、切開綴滿裝飾的蛋糕?婚禮非得披上雪白的婚紗?
只要需要花錢,即頗可能是商家編織的營銷套路。從場景營造到符號綁定,一步步將標準流程植入大眾認知,倒真應了那句“洗腦式成功”。因為商業鼓吹、塑造,當“中秋節=月餅”“生日=蛋糕蠟燭”“婚禮=白紗”被符號化反復刻板定格、強化,人們便易默認這是必須遵守的儀式,仿佛偏離一步,便失了該有的樣子。
從眾心理的奇妙、吊詭之處正在于此:從眾心理能快速凝聚群體認同,讓某種儀式成為約定俗成,成為眾人的溫暖記憶,卻也悄然消解個體思考,讓人在“大家都這么做”的慣性里,模糊了“我想要”的本真。有人高血糖,卻因了團圓寓意而食齁甜的月餅。有人明明討厭奶油甜膩,卻為了儀式感硬著頭皮吹蠟燭。有人偏愛素色簡約,卻在“白紗才是浪漫”的文化暗示中,勉強套上不合身的頭紗。
好在時代總在生長出新的答案。如今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反套路:有人用旅行代替繁瑣儀式,在山海間交換更赤誠的誓言;有人回歸傳統卻剔除冗余,讓婚禮成為兩個家庭故事的交織;有人徹底跳脫框架,用一場露天電影、一場讀書會,或是單純的一頓家宴,定義屬于自己的重要時刻。
所謂儀式,本就該是“為我而在”的存在,它可以是風,可以是云,甚至可以什么都不是。重要的是,那片重要的時刻里,藏著自己最真實的期待與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