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月18日,沐曦股份開盤走低,盤初股價一度跌破800元,截至發稿,該股跌3.48%,報801元/股。
這一價格相較104.66元/股的發行價上漲了692.95%。若投資者中一簽(500股)并在首日以收盤價賣出,可獲利約36.26萬元,刷新了近十年A股新股盈利紀錄。
市值方面,沐曦股份在上市首日總市值達到3320億元,成為科創板第五大市值公司。
資本盛宴
沐曦股份IPO的背后是龐大的資本支持網絡。在上市前的融資中,公司吸引了眾多知名投資機構。
私募大佬葛衛東及其控制的混沌投資合計持有沐曦股份2693.79萬股,按首日收盤價計算,持股市值達到223.56億元。
經緯創投旗下6只基金合計持股1845.11萬股,市值達到153.13億元;紅杉資本旗下兩家公司合計持股1506.68萬股,市值為125.04億元。
此外,東方富海、春華創投等機構以及中科藍訊、淳中科技等上市公司也都持有沐曦股份的股權。
除了IPO前入局的投資者,網下打新的機構投資者也收獲頗豐。網下投資者合計認購2282.9081萬股,出資約23.89億元。
繁榮背后的陰影
然而,與火爆的市場表現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公司的財務基本面。招股書顯示,沐曦股份目前仍處于持續虧損狀態。
2022年至2024年,公司歸母凈利潤分別為-7.77億元、-8.71億元、-14.09億元,累計虧損超過30億元。
虧損的主要原因是高昂的研發投入。2022年至2024年,公司研發費用分別為6.48億元、6.99億元、9.01億元,累計達24.66億元。
與此同時,沐曦股份的現金流狀況也不容樂觀。報告期內,公司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凈額累計凈流出43.61億元。
單一產品依賴癥
業務結構方面,沐曦股份存在明顯的產品單一依賴問題。
公司目前的主營業務收入高度依賴于訓推一體芯片曦云C500系列。該系列產品在2024年及2025年第一季度占公司主營業務收入的比例分別高達97.28%和97.87%。
其他業務線則出現明顯萎縮。智算推理GPU曦思N100系列收入從2023年的1376.32萬元降至2024年的349.08萬元,同比下滑74.64%。
IP授權業務收入更是從2023年的2216.67萬元暴跌至2024年的100萬元,跌幅達95.49%。
客戶集中風險
沐曦股份的客戶集中度也顯著高于行業平均水平。2023年、2024年及2025年第一季度,公司前五大客戶銷售金額占當期主營業務收入的比例分別高達91.58%、71.09%和88.35%。
值得注意的是,在公司2025年第一季度的前五大客戶中,第二大客戶源廬加佳同時也是公司股東。該公司在2024年8月取得沐曦股份4.75萬股股份,持股比例為0.55%,隨后在2025年第一季度即成為公司的第二大客戶。
這種“股東變客戶”的模式引發了市場對其交易獨立性及收入質量的擔憂。
財務隱患漸顯
隨著公司業務規模擴大,其財務結構中的隱患也逐漸暴露。
應收賬款方面,截至2025年第一季度末,沐曦股份應收賬款賬面價值為6.15億元,占當期營收的比例高達191.96%,遠超行業正常水平。
為應對供應鏈風險,沐曦股份進行了大規模的戰略備貨,導致存貨及預付賬款持續攀升。截至2025年第一季度,公司存貨賬面余額為8.9億元,預付賬款金額高達11.07億元。
供應鏈切換挑戰
作為一家芯片設計企業,沐曦股份采用Fabless模式,高度依賴外部晶圓代工廠和封裝測試廠。
目前,公司正在研發基于國產供應鏈的新一代訓推一體芯片曦云C600系列和C700系列。
然而,從國際先進工藝切換到國產供應鏈,產品性能與成本面臨挑戰。行業分析指出,國產最先進工藝與全球領先工藝存在明顯差距,可能影響產品在性能和功耗上的表現。
治理結構隱憂
在公司治理方面,沐曦股份也存在一些值得關注的問題。有報道稱,公司首席產品官兼高級副總裁孫國梁在外密集經營多家企業。
天眼查數據顯示,自2014年起,孫國梁陸續在13家公司任職,其中6家擔任法人代表。這些關聯企業信息未在招股書中披露為關聯公司。
在沐曦股份IPO申請獲受理后不久,孫國梁的爭議公司突然啟動簡易注銷程序。這一舉動被市場解讀為“緊急滅火”,引發對公司內控管理有效性的擔憂。
當沐曦股份市值沖破3300億元關口時,葛衛東等早期投資者的持股價值已超過200億元。從招股書披露的募資用途看,公司計劃將39.04億元募集資金主要用于新型GPU研發項目,試圖在競爭激烈的賽道中保持技術領先。
隨著首日交易結束,超過84%的籌碼已經換手,市場情緒在一天內得到了充分釋放。而限售股中的1435.56萬股需要等待6至9個月后才能解禁,屆時二級市場的表現將是公司價值的又一次試金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