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新星計劃4期#

《念奴嬌·三謫抒懷》
黃州赤壁驚濤起,惠州荔紅凝露。儋耳椰風穿桄榔,三貶人生路。
烏臺驚魂,瘴海孤帆,忍把浮名度。初心未改,終成千古風骨。
笑看風雨平生,窮途不墜,胸中藏丘壑。苦境磨出真性情,醉里挑燈作賦。
一蓑煙雨,半生漂泊,回首無歸途。人間至味,清歡藏于沉浮。
老陳對著創業失敗的清算單,一夜白頭。十年心血付諸東流,還欠下巨額債務,身邊的人勸他“認命吧”,他卻在深夜翻到蘇軾的詩句“一蓑煙雨任平生”,忽然想起自己當年辭職創業時的初心——不是為了暴富,是為了做一件自己熱愛的事。那些看似打垮我們的苦難,究竟是人生的終點,還是成長的起點?蘇軾用一生給出了答案。

蘇軾的人生,從44歲烏臺詩案開始,就與“苦難”綁定。三次貶謫,一次比一次偏遠,一次比一次艱苦:黃州是“罪臣安置”,惠州是“再貶蠻荒”,儋州是“九死南荒”。可恰恰是這三個最苦的地方,讓他從一位仕途失意的文人,蛻變為千古流芳的“坡仙”,完成了人生的三次重大飛躍。

黃州:絕境求生,從“死亡恐懼”到“精神覺醒”
44歲的蘇軾剛經歷烏臺詩案的生死劫,被貶黃州團練副使,“不得簽書公事”。初到黃州時,他住寺廟、穿布衣,靠開墾東坡種地糊口,夜里常常被噩夢驚醒,怕政敵再下毒手。他在給友人的信中寫道:“驚魂未定,夢游縲紲之中”,甚至不敢與人過多交往。
可黃州的苦,沒有打垮他。他在東坡上種稻、種麥、種蔬菜,體會到了農民的艱辛,也感受到了“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的踏實;他夜游赤壁,面對滔滔江水,寫下“大江東去,浪淘盡”的豪邁,把對人生的迷茫與不甘,轉化為對歷史與自然的敬畏;他與漁樵為伴,喝粗酒、吃糙飯,卻在平凡生活中悟到“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的哲理。
黃州四年,蘇軾寫下了《念奴嬌·赤壁懷古》《前赤壁賦》《后赤壁賦》等千古名篇,完成了從“官場文人”到“生活哲人”的第一次蛻變。他不再執著于仕途沉浮,而是學會了與苦難共處,在絕境中尋找精神的出路。

惠州:安身立命,從“被動承受”到“主動創造”
59歲的蘇軾再貶惠州,此時的他已不再是當年那個惶恐不安的罪臣,而是帶著黃州的豁達,主動把惠州當成“家”。惠州的生活依然清苦:住竹籬茅舍、遭政敵監視、舊疾復發,可他卻寫下“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的樂觀。
他沒有因貶謫而消沉,反而主動為百姓做事:見東江渡口常有百姓渡江溺亡,便捐出御賜犀帶建東新橋;見百姓缺醫少藥,便把自己收集的藥方刻在石碑上,立在城門口供人參考;見農戶耕種辛苦,便教他們用秧馬提高效率。他在嘉祐寺旁種荔枝、開辟菜園,自釀羅浮春酒,把苦日子過出了甜滋味。
惠州三年,蘇軾完成了從“被動承受苦難”到“主動創造價值”的第二次蛻變。他明白,苦難不是用來抱怨的,而是用來轉化的——把政治失意的苦,轉化為民生善舉的甜;把環境惡劣的苦,轉化為生活美學的趣。

儋州:精神升華,從“個人悲歡”到“文化傳承”
62歲的蘇軾三貶儋州,這是宋代官員貶謫的盡頭,“非人所居”。初到儋州時,他食無肉、居無室、出無友,甚至給自己準備了棺材,寫下“垂老投荒,無復生還之望”。可就是在這樣的絕境中,他完成了人生的第三次,也是最徹底的一次蛻變。
他在桄榔林里搭建茅屋,開辟菜園,和黎族百姓打成一片;他在無紙無筆無書的條件下,續寫《易傳》《書傳》《論語說》三部經學巨著,點亮了儋州的文化火種;他開設學堂,免費教授當地孩童讀書識字,培養出海南史上第一位舉人姜唐佐、第一位進士符確。
儋州三年,蘇軾徹底超越了個人悲歡,把苦難升華為“文化傳承”的使命。他在給弟弟蘇轍的信中寫道:“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這三個最苦的地方,不是他人生的污點,而是他最驕傲的“功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