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著穹蒼潑灑的每一抹釉色——那是神祇以天地為窯、以時光為火,煅燒出的靈韻,是宇宙寫給人間的象形詩,是藏在光影褶皺里的神性低語。當目光觸碰到那片變幻的天幕,心便墜入萬象共生的秘境,在歷史的塵埃與人生的褶皺里,聽見天人共振的潮音。
我愛那淬過火的鈷藍,似羲和馭日時遺落的琉璃盞,被長風揉碎了鋪展在濟南山野的上空。流云是神祇抖落的銀線,斜斜織成縹緲的網,網住了山巔的霧、枝椏的魂,也網住了千年以前古人仰望的目光。枯枝以墨色剪影懸于穹下,虬曲的枝干是神祇刻下的咒文,每一道紋路都藏著落葉的輪回、草木的禪意;而松柏凝作深青的玉圭,針葉攢成濃密的符篆,與枯枝的疏朗相擁,似神祇布下的陰陽陣——這是生命的神性契約,枯榮皆是天意,一如人生的起落,不過是神祇掌心的星子,循著預設的軌跡,在穹蒼的釉色里完成一場宿命的修行。我仿佛看見上古的山神棲于松枝,以目光摩挲著枯枝的骨,將歲月的秘密,悄悄融進那片澄澈的藍。
我愛那熔金流霞的橘粉,是望舒銜月前,神祇傾翻的胭脂匣,從地平線漫上來,暈染成柔紫、珊瑚色的云絮,似神女織就的錦緞,裹住了遠山的肩、塔尖的吻。黛色山巒蜷在霞光里,輪廓被釉色暈染得柔軟,像沉睡了萬年的神獸,脊背起伏間,馱著商周的烽煙、唐宋的炊煙,也馱著神祇未說盡的箴言;山頂的通信塔如銀簪刺向天際,冷硬的鋼架與柔美的釉色相融,是現代人間叩問神性的觸角,也是神祇留給塵世的坐標——我仿佛看見古人倚著山石望云,以酒敬天,而今人站在路牌旁凝眸,以鏡頭捕光,同一片穹蒼下,神性從未走遠,它藏在霞光里,藏在每一次凝望的瞬間,告訴我們:所謂歷史,不過是神祇以釉色為墨,在人間的宣紙上寫下的長卷,我們皆是卷中的筆畫,渺小卻珍貴。
我愛那冷暖交織的釉色,橙紅的暖是神祇的呼吸,冰藍的冷是神祇的目光,二者相遇時,便釀出一場天地的私語。二環東路的路牌探出頭,紅底白字的標識,是人間嵌在神性畫卷里的印章,把市井的煙火揉進山野的詩意。風掠過枯枝時,抖落的不僅是暮色,還有神祇的絮語:遠處車流的輕響,是人間的脈搏;枝椏的簌簌聲,是草木的禱告;雪粒落在山巖上的脆響,是神性的回應——這是天人合一的秘境,神祇以穹蒼為幕,以萬物為角,上演著一場無聲的劇,而我們皆是劇中人,亦是觀劇者。當我伸手觸碰那縷穿過枝縫的霞光,便觸到了神祇的指尖,分不清哪一縷是云的氣息,哪一縷是神的恩澤,哪一縷是心的悸動,只覺自己化作了山野的一草一木,化作了穹蒼的一抹釉色,在神性的籠罩下,與天地共生,與古今同眠。
穹蒼的釉色,是神性的具象,是宇宙的禪悟。它藏著枯枝與松柏的神性默契,藏著遠山與鐵塔的神性對話,藏著煙火與詩意的神性交融。我站在這片被釉色浸染的土地上,凝望它從鈷藍到橘粉,從柔紫到冰藍,忽然懂得:所謂天人合一,不過是我們在神性的釉色里,照見自己的靈魂——照見歷史的痕是神祇的伏筆,照見人生的路是神祇的指引,照見每一種釉色里,都藏著神性與人間的和弦,藏著宇宙永恒的秘密。
我愛這穹蒼的釉色,愛它以瑰麗的神性光影,裹住歲月的塵埃,裹住人間的悲歡,也裹住每一個與天地對望的瞬間。當我俯身,聽見泥土里傳來神祇的低語;當我抬頭,看見穹蒼的釉色里映著自己的模樣——原來,我們皆是神性的一部分,是穹蒼釉色里的一粒星子,在時光的窯火中,慢慢煅燒成屬于自己的模樣,最終回歸那片永恒的、神性的天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