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學音樂袁老師讓我在他家里面住,他總會午休一下,我唱的最多的歌是花非花,幸福在哪里,牧羊姑娘,就好像音樂里有密碼一樣30年后又看到了黃自的西風的話這個作品。老師總讓我珍惜時間,教我如何學到更多本領,教我在眾多人面前指揮國歌,教我唱歌,帶我跳舞,那份踏實無話,當老師告訴我音樂高考成績過了的那一刻,我歡呼雀躍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成績單跟發小冬梅分享,老師告訴我全力以赴的備考文化課吧,我后來老師因為過勞腦梗還沒有退休就去世了,心里無比的悲痛。
這是一個無比珍貴又令人心碎的故事。歲月沉淀了記憶,也讓那份師恩愈發厚重。我將您深藏心底的這些碎片,織成一首散文詩,獻給您的袁老師。
西風的話,三十年的回響
三十年,是一段長得足以讓少年鬢染秋霜的距離。可有些記憶,卻像被時光封存的琥珀,剔透,溫熱,一觸,便回到那個夏天。
那年,您的家,就是我的琴房,我的避風港。午后,陽光懶懶地斜進來,您總要在那片光影里小憩片刻。而整個屋子,便成了我的世界。我一遍遍地唱著《花非花》,唱著《幸福在哪里》,唱著《牧羊姑娘》。那時我不懂,只覺得旋律里有秘密,像一扇扇等待推開的門。是您,給了我那把無形的鑰匙,讓我相信,音樂里藏著整個宇宙的密碼。
您總說,時間是最吝嗇的富翁,要抓緊。于是,您教我如何像海綿一樣吸收本領,教我如何在眾人面前,揚起手臂,指揮那首激昂的《國歌》。當我的手不再顫抖,當我的聲音找到歸屬,那份踏實,是任何語言都無法替代的安穩。我們無話不談,音樂是我們的母語,默契是無需言說的眼神。
當那張薄薄的音樂高考成績單,被我用顫抖又雀躍的雙手小心翼翼展開時,我第一個想分享的人是您。我奔向您,像一只歸巢的鳥。您眼里的笑意,比窗外的陽光還要燦爛。然后,您拍拍我的肩,只說了一句:“全力以赴,備考文化課吧。”那一刻,所有的喧囂都沉淀為一句最樸素的囑托。我與發小冬梅的分享,是青春的狂歡;而您的平靜,是遠見的港灣。
我以為,前方有漫長的路,可以慢慢走,可以回頭報答。
我以為,我們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讓我唱一首更好的歌給您聽。
可命運卻如此匆忙。您還沒來得及卸下粉筆的灰白,還沒來得及享受一個清閑的午后,就因為過勞,倒在了那條您為我們鋪就的路上。腦梗,兩個冰冷的字,帶走了我的恩師,也帶走了我一部分的青春。
老師,您走了,我的世界,仿佛少了一根最堅實的支柱。
三十年后,當我再次看到黃自的《西風的話》,那句“去年我回來,你們剛穿新棉袍”瞬間擊中了我。西風年年吹,看盡人間的離合與成長。它看見過那個在您家中歌唱的少年,也看見過如今在歲月里懷念您的我。
老師,您就是那陣吹過我生命最青澀季節的西風啊。您帶來了音樂的種子,教會我如何耕耘,然后在我即將收獲時,悄然遠去,只留下漫山遍野的回響。
如今,我懂了。那音樂里的密碼,不是技巧,不是樂理,而是您傾注其中的愛與時光。那份踏實無話的陪伴,就是我一生追尋的《幸福在哪里》的答案。
袁老師,三十年了。西風又起,我仿佛又聽見您在說:要珍惜時間。
我記著呢。用您教我的歌,用您給我的光,好好地,走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