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挑戰賽十一期#
《論語 ·子張》篇里子夏這樣說: "大德不逾閑,小德出入可也。"這句話的意思是:在重大節操上不可逾越界限,而在日常生活小節上略有出入,則是可以接受的。
子夏作為孔門十哲之一,精通《六經》。孔子去世后,他在魏國致力于儒學傳播,培養了大批弟子,對戰國時期儒學的發展與文化傳承影響深遠。
對子夏此言的理解,或許源于孔子生前對他的教導。孔子曾評價子夏 "泥于小道",因而子夏特別強調:大節必須堅守,小節則可適度通融。這讓人聯想到"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不拘小節"等俗語——凡事皆須有度,而能否把握這個"度",分清何為大德、何為小德,顯得尤為關鍵。
那么,今天我們應如何理解這句話?道德應建立在寬松而可行的基礎上。若將道德視為束縛自身的枷鎖,行事畏首畏尾,動輒得咎,反而會阻礙人的行動與發展。試想,若終日只知循規蹈矩、檢視自身是否合 "禮",人生又如何能舒展而充實?電影《孔子》中,夫子朝堂之上一步一拜,固然合乎禮儀,但禮儀終究不應成為生命的桎梏。
真正的道德,應是活潑而生動的,不應使人膽戰心驚、如履薄冰。所謂 "謹小慎微",往往對應著怯懦的性情與壓抑的自我,仿佛"裝在套子里的人",最終在拘謹中失去生命的活力。
回歸子夏之言, "大德不逾閑,小德出入可也"提醒我們:道德須有底線,底線之上,則應給予一定的彈性空間。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孔子亦言:"過則勿憚改。"有小過錯并不可怕,關鍵在于能自我反省、及時修正。曾國藩便常于日記中記錄自身"小德出入",以此砥礪品行。他之所以能成就事業、教子有方,正離不開這種"君子求諸己"的自覺。
歷史中亦不乏這樣的例子:蘇武留胡十九年,持節不屈,其大德足以光耀千古,縱然曾有娶匈奴妻生子之 "小德出入",亦無損其忠貞本色。這正說明,對小過的包容,并不等于對道德底線的放棄。
子夏這句話,實則指向一種在自省中前進的人生智慧。道德并非僵硬的教條,而是一種在堅守大節的同時,容許人性自然流露的實踐智慧。唯有在 "大德不逾閑"的前提下寬容"小德出入",人才能在不斷修正與學習中,逐漸接近真正的道德境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