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樹的葉子黃后又落
文/杜勁松
一
銀杏樹的葉子黃后又落
快要落光了的節奏
雖然這是肉眼可見的事實
但那晚景的用力
猶如一個更深的絕望
二
注定會沉墜
而我們就站在銀杏樹下
并將小小的葉片
寫進安徒生的
童話故事
三
每個嬌羞的角落
都不會被遺忘
包括你在開嗓前的喉頭
一邊掬捧，一邊擎舉。
四
我甚至有足夠的想象空間
但風景濃郁的歸鄉路上
最后屋宇，最后星宿
比我們更擅長架上
青頁古書
五
在它們漫長又倉促的葉生
絕對蟄眠。而當我們
垂頭，看著被煙卷熏黃的
右手的指頭也被云空
吹送金黃的金黃
六
告秋風，這落葉的季節
都會慌慌張張
等一場霜雪
不存不悅的話
那追平不化鴻的偏見
七
泥土中，黃葉賽春花
它們不會在意
人類的善解人意和溫良
它們只記得滾雷
穿林的聲色或召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