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公古祠旁:藏著不輸洛陽的羊肉湯江湖
清晨的薄霧還未散盡,葉公古祠的飛檐翹角便在朦朧中透出古樸的輪廓,而緊鄰古祠的巷口,早已飄起羊肉湯的醇厚香氣。幾家不起眼的羊肉湯館,沒有醒目的招牌,只靠著一口翻滾的大鍋,便撐起了葉縣人清晨的煙火江湖。這里的羊肉湯,滋味不輸洛陽名吃,卻藏著獨屬于葉縣的地道風味,是本地人早餐的不二之選,也是游客尋味時容易錯過的寶藏。
葉縣羊肉湯的精髓,首先在于選料的嚴苛。店家們只選用本地散養的山羊,這種羊常年在伏牛山余脈的坡地上啃食青草,肉質緊實細嫩,膻味極淡。每天凌晨三點,攤主們便開始忙碌,將整扇羊肉與羊骨一同下入大鍋,加入姜片、蔥段和少許白芷去腥,不用復雜的香料,只求凸顯羊肉的本味。大火燒開后撇去浮沫,再轉文火慢燉四個小時,直到羊骨中的骨髓盡數融入湯中,湯色變得乳白醇厚,香氣便能穿透整條街巷。
熬好的羊肉湯,講究“一清二白三紅四綠”的講究。“一清”是指撇凈浮油后的湯頭清亮不渾濁;“二白”是切得薄如蟬翼的羊肉片,在熱湯中一汆便熟,鮮嫩不柴;“三紅”是本地特有的紅油辣子,用羊油熬制,色澤紅亮,辣而不燥,添一勺便能讓整碗湯的風味瞬間升華;“四綠”則是撒在湯面的蔥花與香菜,翠綠的顏色點綴其間,既解膩又提鮮。而老食客們的喝法,更是藏著心照不宣的門道,這便是葉縣羊肉湯的“專屬暗號”。
清晨的湯館里,人聲鼎沸,暗號聲此起彼伏。“老板,來碗純瘦帶底湯!”這是偏愛清爽口感的食客的選擇,“帶底湯”意味著少放羊肉多盛原湯,喝的就是那一口純粹的鮮香。“要一碗肥搭瘦,多辣多香菜!”這是重口愛好者的標配,肥瘦相間的羊肉口感豐腴,配上足量的辣子和香菜,一口下去,暖意從喉嚨直抵胃里。還有帶著孩子的家長,會笑著喊:“兩碗溫湯,少鹽少油!”攤主便會特意將湯晾至溫熱,調味清淡,適合老人和孩子食用。這些簡短的暗號,沒有固定的文字記載,全靠食客與攤主之間的默契傳承,是葉縣羊肉湯江湖里的獨特語言。
除了湯的講究,配湯的主食也藏著葉縣人的巧思。現烙的油酥火燒是羊肉湯的最佳搭檔,火燒外皮焦脆,內里層次分明,掰開后夾上幾片鹵好的羊肉,咬上一口,面香、肉香交織在一起,堪稱絕配。還有手工搓制的面魚,口感筋道爽滑,下入湯中吸飽湯汁,每一口都充滿滿足感。老食客們都知道,喝羊肉湯要講究“三碗不過崗”:第一碗喝原味,品羊湯的本鮮;第二碗加辣子和香菜,嘗風味的層次;第三碗泡上油酥火燒,享主食與湯的融合,一碗湯喝出三種境界,才算是真正懂行的食客。
湯館里的食客形形色色,有晨練歸來的老人,端著碗坐在小馬扎上,慢悠悠地喝著湯,聊著家常;有趕著上班的年輕人,狼吞虎咽地吃完,抹抹嘴便匆匆離去;還有慕名而來的游客,學著本地人的樣子喊出暗號,在攤主的會心一笑中,嘗到最地道的葉縣滋味。而葉公古祠的晨鐘偶爾響起,與湯館里的喧鬧聲交織在一起,古老的歷史與鮮活的煙火在此刻完美交融。
當薄霧散去,太陽漸漸升起,湯館的人流漸漸稀疏,鍋里的羊肉湯依舊翻滾著,香氣久久不散。這家藏在葉公古祠旁的羊肉湯館,沒有洛陽羊肉湯的赫赫聲名,卻憑著地道的滋味和默契的暗號,在葉縣人的早餐江湖里占據著不可替代的位置。若你來到葉縣,逛完葉公古祠,不妨拐進巷口的湯館,喊一句“肥搭瘦,多辣多香菜”,在一碗熱氣騰騰的羊肉湯里,讀懂這座小城的煙火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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