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語涵
輕輕地打開眼前那一卷江南畫卷,總會浮現一片景,想起一些事。
放眼江南,像一幅水墨丹青的國畫。
在花紅柳綠的原野上,我看到了“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春燕啄新泥”的春日,那畫卷那么鮮活,那江南像極了世人心中的妙齡少女。一棵棵的楊柳是她清風中揚起的青絲;一道道堤壩是她云鬢上的珠翠琳瑯;淺淺的綠草是她如月的娥眉;細細的溪泉是她多情的淚花。她像是一場絢爛的煙花,美得讓你不忍離去,又像是一首婉轉的歌謠,讓你繞梁三日不絕于耳。
那里“清水穿城過,人家盡枕河”。清澈如鏡的水中,游著一條條紅色的鯉魚,游船在水上輕輕劃過,穿過拱弓如月的石橋。向河的兩岸望去,只見藍天白云,綠樹紅花,婉轉的鳥兒啼囀聲聲入耳,映襯著河邊古色古香的樓閣,沒有大明大暗的色彩,如同一張白紙黑墨的國畫,一切都安靜祥和。“春水碧如于天,畫船聽雨眠。”
放眼江南,是一段愉快和樂的童年。
在江南,孩子們最留戀的自然是秋日果香,孩提時總愿意用舌尖去品那秋風中的果味,自然的心聲。對于秋日的江南,就像一種“碩果壓枝低”的滿足,當雨去果甜,風去人醉,當江南上茶幾的菱角和櫻桃在日下漸離后,取而代之是柚子和枇杷。孩子們總會在巷口等著那挑扁擔的大爺,當路過時,大爺便會開一個熟透的柚子,掰開淺黃的薄皮,撕開一絲果肉,我們總會爭著去討,大爺眉宇間的嗔怪,我們口中那微酸的果香,是秋日的喜悅。白日里忙著串門,鄰家大人會在我們手里塞一把櫻桃或是菱角,因為只顧著玩兒,我們便往兜里一揣,當晚上脫衣時才發現,新鮮的水果在口袋中被擠成了一攤粘粘的液,于是便免不了挨揍。伴著涼意,穿巷子的玩鬧,便沒了夏日的悶熱,玩興在夕陽前絲毫不減,在江南的秋雨中便多了幾分稚嫩的笑聲。
江南,是一首詩,怎么吟都吟不到頭,江南是一幅畫,怎么賞都賞不夠。一個東方民族的夢幻,唯有水墨江南……

